“独家专访诺奖经济学家Edmund Phelps：中国进入第二个快速发展阶段，不能对风险免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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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博鳌亚洲论坛上，诺奖经济学家edmund phelps (左)每天都接受经济情报记者的独家采访

经过记者王辛夷

3月的北方依然寒冷、多云，但3月的南方充满了夏天的意味。 就像现在的中国经济一样，以前传下来的产业困难和新兴产业繁荣并存。

3月22日博鳌亚洲论坛在海南举行，中国经济现状及改革措施当然是参与者们最关心的话题。 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edmund phelps认为，中国政府目前采取的措施中，最有力的一项是重新配置资源，将过剩的资源转移到新兴产业。

但是，结构调整并不容易，改革必然伴随着诸多挑战。 我们该如何应对改革中可能的困难？ 中国跨越高收入国家最重要的线索是什么？ 创新、创业会给经济注入怎样的活力呢？ 博鳌亚洲论坛开幕第一天，edmund phelps接受了《每日经济信息》记者(以下简称nbd )的独家采访。  

没有必要对中国经济过度担心

nbd :中国经济近年来面临着严峻的下行压力，降低产能、调取库存的任务也十分紧迫。 你怎么看待这些问题？

phelps :因为在中国看到很多人非常不安和担心，首先看到中国gdp放缓，看到中国不久前传来的工业，包括钢铁领域和房地产领域产能过剩的现象，中国政府为了应对这一新的变化采取了一系列相关行动。

我认为最有力的行为之一是重新配置资源，将这些过剩的资源转移到新兴产业。 这包括我们现在期待的服务产业。

在这期间当然会有点摇晃，但其实没有必要紧张。 因为中国面临的问题并不独特。 长期高速增长的许多经济阻滞之所以存在这些问题，是因为这些国家还在迅速发展，这样的风险也是健康的。 只有陷入停滞的时候，这种风险才会消失。 就像现在的欧洲一样。

nbd :但是，增速下行也伴随着很多问题。 你不认为有必要担心吗？

phelps :我们可以把过去的30年总结为中国经济的第一阶段。 在这个阶段，gdp增长惊人，中国是世界上增长最快的经济区块，但从理性来看，这种惊人的增长并不是永远存在的。

目前，我国进入第二个快速发展阶段，风险是一定存在的，我国不能和其他经济阻滞一样抵御风险。 在这个阶段，一些领域可能过剩，一些领域不足，错误的决定，通货膨胀和紧缩，一点点的公司倒闭，一点点的劳动力分流。 这是非常正常的经济状态。

中国经济未来平稳，有望成为一马平川。 但是，我想说的是，如果经济真的稳定，意味着经济没有大的变革和进步，我认为将来中国的经济会增长。

现在大家要做的就是适应中国经济的第二个快速发展阶段，这个阶段不可能维持第一阶段的增长水平。 中国有可能是最快的，也有可能是第二快的，但这不是问题。 与其致力于市场动荡和经济动荡，不如看看第二阶段给中国带来的机遇和挑战。  

供给侧改革最终接受创新

nbd :我在一个文案中看到，单纯追求效率是难以实现长期增长的，中国不应该以这样的国家为榜样。 你认为中国应该怎么做？

phelps :其实这个理论还在自己思考斟酌，但是你这么快就读了我的这个文案和结论，其实我也很惊讶。

我并不反对效率化，但效率化只能帮助这么多。 如果把效率低下的地方全部改掉，能做什么？

中国依靠大规模投资走了很远，但这条路已经走到了尽头，需要创新。 因为如果没有创新，就没有新的投资选择。 欧洲之所以停滞，是因为他们基本上没有创新，投资回报很少，投资机会也在逐渐枯竭。  

nbd :目前中国正在进行供给侧的结构改革，在一定程度上强调了供给的效率化，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 phelps )所有供给侧的改革，都是短期内可以促进投资的工具和途径，而且它会在一定期间内带来良好的经济效益。 例如，工资上涨，一定程度上促进就业等。

虽然通过供给侧改革的方法可以稍微扭转投资机会也是合理的事件，但这并不是完全长时间的处理方法，唯一长时间的处理方法是创新。

我说的创新不是来自科学实验室，而是在企业工作的人们发现更好的生产方法或发现更好的产品进行生产的公司创新。

只有这种来自公司、基层的内生型创新，才能为广大就业群众提供挑战、价值、意义，同时提供有实际工作成果的就业岗位，只有这种内生型创新和活力才能帮助中国从普通中等收入国家走向比较富裕的国家。

你说的供给侧改革只是这场创新的冰山一角，但那只是冰山一角，需要看到整个冰山。  

中美是当今最具创新性的国家

nbd :你可能看到了，中国政府对创新的重视程度可以说达到了新的水平。 我刚才说过，推动经济持续快速发展的创新来自公司，但我看到中国许多大公司其实都借鉴了国外的模式。 你如何评价中国的创新能力？

帮助:我想先给你一些数据。 以前在哥伦比亚大学成立的研究小组，调查了来自各国各种公司的创新例子和创新公司的活动情况。 与世界上大多数地方相比，我发现中国的创业、创新企业其实很有特点。

大约10多年前，我们进行了国家内部自然创新能力的排名。 当时中国排名第四。 但在这两年中，中国已经赶上了英国和加拿大，位居第二。 这是因为中国已经认为自己是创新能力很高的国家。 而且我确信真正的创新不是大规模的高科技公司，也不是来自非常复杂的科学发明，真正的创新也不是全部来自基层公司。

有很多像中国阿里巴巴和腾讯这样的年轻公司，在创新方面做得非常好。 另外，很多创业型公司在创新，很多可能不成功，但这不仅仅是中国，创新企业的失败也不意味着创新者的能力不足

创新意味着引进新产品和服务，但人们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你提供的新产品和服务，这之间有营销和市场教育的步骤。

因此，在创新企业成功之前，市场上的猜测和怀疑会变多，包括投资者在内，无法通过充分的新闻进行评价，创新的想法才能真正落地。 美国创新企业的成功率为1%，这意味着所有好的、大的创新企业后面站着100个小企业。 成功率只有1%，但也有人想投资创新型公司。 因为成功的话价值很大。  

nbd :在中国，我们起步晚，有所谓“后发”的经济话题，这种情况是给中国带来了更大的特征，还是带来了劣势？ 你觉得怎么样？ [/s2/]

帮助:当然有。 但是，现在中国必须依靠自己，特别是在创新方面。

以前中国可以学习西方国家的创新，但欧洲在1965年左右以后，创新几乎停止，美国的创新也在1970年代后半期放缓，同时保持着比较慢的速度。

中国经过三四十年的快速发展，西方国家能向中国学习的东西没有原来那么多了，西方国家的创新速度也没有那么快，所以中国需要依靠自己的智慧和想象力来寻找创新。 我认为中国有这个能力。

最后我想补充的是，中国和美国是目前最具创新性的国家，没有创新，经济就停滞不前，无法复苏。 所以，我非常鼓励创新公司、创业者们拿出你们的精神，并且必须接受。 失败其实是经济中的常态，但失败的背后一定有成功。